大流行时期为家庭提供的救助的一个基本组成部分即将结束:白宫和国会共和党人达成的债务上限协议要求不迟于8月30日取消学生贷款的暂停支付。
根据高盛(Goldman Sachs)的计算,到那时,经过三年多的实施,学生债务的延期将达到1850亿美元左右,否则这些债务将被偿还。这对借款人的生活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更微妙的是这一停顿对整体经济的影响。
新兴研究发现,除了释放现金外,暂停还款还与借款人信用评分的显著改善相吻合,这很可能是因为其他流行病救济计划的现金注入,以及从信用报告中删除了学生贷款拖欠。这让人们承担了更多的债务来购买汽车、住房和使用信用卡的日常需求——这引起了人们的担忧,即学生债务人现在将在他们的预算已经达到上限的情况下,再一次受到每月账单的打击。
“这将很快逆转在还款暂停期间取得的所有进展,”在贾因家庭研究所(Jain Family Institute)研究高等教育金融的劳拉·比默(Laura Beamer)说,“特别是对那些因为没有偿还学生贷款而有财务空间的人来说,他们在抵押贷款或汽车贷款中获得了新的债务。”
根据2020年3月的《关怀法案》(CARES Act),暂停还款涵盖了所有拥有联邦贷款的借款人,这与拜登政府提出的免除至多2万美元学生债务的建议是分开的。预计最高法院将在本月底对该计划提出的挑战作出裁决,该计划受到一定的收入限制。
在失业率飙升的情况下,暂停生育是缓解家庭经济压力的一种方式。在不同程度上,宽限扩大到住房、汽车和消费债务,一些私人贷款机构自愿参与。
根据布鲁金斯学会(Brookings Institution)的一篇论文,到2021年5月,已有7200万借款人推迟了864亿美元的贷款支付,主要是抵押贷款。这一暂停,其使用者通常比其他人有更大的财务困境,大大减少了十年前经济衰退期间造成严重破坏的那种拖欠和违约。
但是,虽然借款人大多开始再次偿还其他债务,但对大约4230万人来说,学生债务的中断——对所有拥有联邦政府贷款的人自动生效,并停止了所有利息的积累——仍在继续。尽管扩大失业保险、加强儿童税收抵免和额外营养援助等援助项目已经到期,但拜登政府在权衡永久宽恕的选择时,发布了9项延期。
财政部每月收到的款项,按年计算
根据美联储(Federal Reserve)的数据,2019年,数千万借款人平均每月支付200美元至299美元,他们很快就会面临一项账单的恢复,而这项账单往往是他们家庭预算中最大的项目之一。
杰西卡·穆塞尔怀特(Jessica Musselwhite)贷款约6.5万美元,攻读艺术管理和非营利组织管理硕士学位,并于2006年完成学业。当她找到一份与她的领域相关的工作时,年薪为26500美元。她每月650美元的分期助学贷款消耗了她一半的实得工资。
她参加了一个以收入为导向的还款计划,使还款更容易管理。但随着利息的增加,她很难在偿还本金方面取得进展。到大流行开始时,即使她在芝加哥大学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她的债务也比毕业时要多,还有她为购买杂货和其他基本生活用品而积累的信用卡债务。
没有这些付款,就有了一系列新的选择。它帮助穆塞尔怀特和她的伴侣在南区(South Side)买了一套小房子,他们开始着手改善条件,比如改善空调。但这导致了它自己的开支——甚至更多的债务。
45岁的穆塞尔怀特说,“背负着大量学生贷款,做着一份薪水微薄的工作,再加上一个人越来越老,你想要的东西,就是你的邻居和同事都拥有的东西。”“我知道从经济角度来说,这并不总是最好的决定。”
现在,还款中断即将结束。穆塞尔怀特女士不知道她的月供会是多少,但她正在考虑可能需要削减的地方——她的伴侣的学生贷款也将开始到期。
近几十年来,随着学生债务负担的增加和收入的停滞,穆塞尔怀特女士看到自己的余额上升而不是下降的经历变得越来越普遍——根据高等教育研究员比默女士及其在贾因家庭研究所(Jain Family Institute)的合著者的分析,2020年有52.1%的借款人处于这种情况,主要是因为利息不断积累,而债务人只能支付最低的付款,甚至更少。
在疫情爆发之前,余额大于开始时的借款人比例一直在稳步增长,在黑人占多数的人口普查区,这一比例要高得多。然后它开始收缩,因为那些继续偿还贷款的人能够在利率为零的情况下取得进展。
这种延长喘息的其他一些结果已经变得清晰。
美联储(Federal Reserve)的经济学家表示,这对有孩子的家庭帮助很大。有孩子的黑人家庭比白人和西班牙裔家庭有更大比例的资格,尽管他们在大流行前的月付款较少。(这反映的是黑人家庭收入较低,而不是贷款余额较高;53%的黑人家庭在大流行之前也没有付款。)
借款人如何利用预算中的额外空间?芝加哥大学(University of Chicago)的经济学家发现,与不符合条件的借款人相比,那些有资格暂停贷款的人的杠杆平均增加了3%,即1200美元,而不是偿还其他债务。通过支付最低信贷额度,额外收入可以被放大为更多的支出,许多人认为这很有吸引力,特别是在大流行早期利率较低的时候。
换句话说,消费者金融保护局发现,在所有计划重新支付学生贷款的借款人中,有一半的其他债务比疫情前至少高出10%。
对于那些在大流行之前就已经拖欠学生贷款的借款人来说,这种影响可能是最麻烦的。耶鲁大学(Yale University)和佐治亚理工学院(Georgia Tech)金融学教授的一篇论文显示,与不符合暂停贷款条件的陷入困境的借款人相比,这些人的信用卡债务和汽车贷款债务分别高出12.3%和4.6%。
该报告发现,最近几个月,这些借款人开始以更高的利率拖欠贷款,这引起了人们的担忧,即恢复学生贷款支付可能会导致更多的人违约。
“我们正在做准备的一件事是,一旦学生贷款到期,人们将不得不在支付和不支付之间做出选择,”非营利咨询服务机构GreenPath Financial Wellness的客户服务主管大卫·弗洛雷斯(David Flores)说。“通常情况下,信用卡是不会被支付的。”
目前,弗洛雷斯敦促客户尽可能加入以收入为导向的还款计划。拜登政府提出的规定将使这类计划更加慷慨。
此外,高盛(Goldman Sachs)的研究人员表示,如果最高法院支持政府的债务减免提议,它将使2023年个人支出增长受到的0.2个百分点的打击减半。
无论债务减免能否在法庭上获胜,回到贷款偿还的过渡可能会很艰难。几家大型的学生贷款服务机构已经终止了与教育部的合同,并将他们的投资组合转移给了其他机构,而教育部正在面临学生贷款处理资金短缺的问题。
一些专家认为,延长停摆并不一定是一件好事,尤其是有人估计,这让联邦政府每月损失约50亿美元。
“我认为这样做是有意义的。真正的问题是,它应该在什么时候被打开?今年3月在国会就学生贷款政策作证的犹他大学(University of Utah)教授亚当·鲁尼(Adam Looney)说。
鲁尼说,理想情况下,奥巴马政府应该决定进行改革,并以协调一致的方式提前结束暂停支付的做法。
无论如何,结束暂停将限制数百万家庭的支出。对于休斯顿的丹·麦康奈尔(Dan McConnell)和贝丝·麦康奈尔(Beth McConnell)来说,这一影响是显而易见的。他们还剩14.3万美元,要用来偿还两个女儿的本科教育贷款。
当61岁的麦康奈尔在2021年底从海洋地质学家的职位上被解雇时,他们暂停每月付款尤其有帮助。他正在做一些咨询工作,但他怀疑自己能否取代之前的收入。这可能意味着放弃长期护理保险,或者挖掘退休账户,因为从秋季开始每月支付1700美元。
“这是打破退休计划的一堵墙,”麦康奈尔说。
莉迪亚·德皮利斯是《华盛顿邮报》商务台的记者,她报道了不断变化的美国经济及其对人们生活的影响。@lydiadepill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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