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当局周五表示,在一名警察杀死乔治·弗洛伊德之前的几年里,明尼阿波利斯警察局经常过度使用武力,歧视黑人和印第安人。
经过两年多的联邦民权调查,司法部在一份长达89页的报告中严厉批评明尼阿波利斯警察局,称该机构将警员和当地居民置于不必要的风险之中,没有对有关偏见行为的多次警告采取行动,并纵容导致2020年弗洛伊德死亡的“系统性问题”。
该报告发布的三年多前,在2020年的阵亡将士纪念日,一名黑人弗洛伊德被明尼阿波利斯的一名白人警察德里克·肖文(Derek Chauvin)按住时被拍到大口喘气。弗洛伊德的死引发了全国范围内对警察、社会和种族不公正的抗议,次年,肖文被判谋杀罪。
在他被定罪后,司法部立即启动了民权调查。美国司法部长梅里克·加兰德星期五在明尼阿波利斯联邦法院宣布了调查结果,并说弗洛伊德的死不是一个孤立的事件,而是明尼阿波利斯警方内部根深蒂固的问题造成的悲剧。
加兰在新闻发布会上说,许多明尼阿波利斯警察在调查过程中表现良好。“但我们观察到的模式和做法使发生在乔治·弗洛伊德身上的事情成为可能,”他说。
加兰说:“正如我今天早上告诉乔治·弗洛伊德的家人的那样,他的死对明尼阿波利斯社区、我们的国家和世界产生了不可挽回的影响。”“那些爱他、认识他的人,以及许多不认识他的人,仍然对他的离去深感悲痛。乔治·弗洛伊德今天应该还活着。”
加兰说,司法部、明尼阿波里斯市和明尼阿波里斯市警方原则上同意就一项联邦同意法令进行谈判,这是一项法院批准的改革命令,可用于确保当地执法机构内部的变革。
美国司法部公布了一份签署日期为周四的协议副本,并说将任命一个独立的第三方监督机构来帮助评估同意令的目标是否正在实现。
明尼阿波利斯市长雅各布·弗雷(民主党)周五与加兰德一起出现。他吹捧了自弗洛伊德被杀以来在改善警察行为方面取得的进展,但表示还需要更多的改变。
弗雷说:“要采取真正的行动,我们首先必须承认我们的处境,承认我们造成的痛苦。”
明尼阿波利斯警察联合会(Police Officers Federation of Minneapolis)没有立即回应对该报告发表评论的请求。
拜登总统称调查结果“令人不安”,并在一份声明中表示,该报告强调了国会通过刑事司法改革法案的必要性。受弗洛伊德之死启发的一项立法法案于2021年在国会山失败后,拜登去年宣布了一系列关于警务的行政行动,这些行动没有达到自由派民权组织的要求。
司法部的报告对明尼阿波利斯警察局进行了可怕的描述:警察肆无忌惮地使用武力,包括对批评或质疑他们的人使用武力;对不当行为的指控几乎不承担责任;在“训练不足”的情况下巡逻。
调查人员得出的结论是,他们“有合理的理由相信”明尼阿波利斯市及其警察部门“从事违反宪法和联邦法律的行为模式或做法”。
报告说,这些问题包括警察如何使用武力以及哪些人受到最严格的执法审查等重要问题。
调查人员说,报告中充斥着警察使用不当武力的例子,即使在没有必要使用武力的情况下也是如此。
当局审查了2016年1月至2022年8月期间的警察枪击事件,发现了19起此类事件,并表示尽管“这个数字相对较小”,但很大一部分是违宪的。报告称:“有时,警察在没有首先确定警察或其他人是否面临直接伤害威胁的情况下就向人们开枪。”
联邦调查还得出结论,警察“经常在没有警告的情况下使用脖子束缚”。
在肖文被拍到跪在弗洛伊德的脖子上之后,明尼阿波利斯警方禁止了脖子上的束缚和扼喉。但调查人员表示,在被禁止后,警察仍在使用这种策略。
在报告中,警察一次又一次地使用不必要的武力,包括将一名戴着手铐的男子拽到地上,将他的头撞向人行道。报告称,警察“对手无寸铁的人迅速使用武力,即使没有合理的怀疑他们参与了犯罪或构成了威胁”。调查人员还表示,他们发现了许多警察给某人下命令,然后几乎立即对他们使用武力的例子。
报告称,使用武力的警察受到的审查很少,主管往往无法评估武力是否合理,也没有考虑证据。
调查人员得出的结论是,明尼阿波利斯警方对黑人和印第安人进行拦截和搜查的比例过高,在类似情况下,对这些人进行拦截时使用武力的频率高于对白人的拦截。
报告称,在2020年5月25日至2022年8月9日期间,在类似情况下,警察搜查黑人居民的频率比白人高出22%。印第安人被搜查的频率比白人高出23%。
报告称,明尼阿波利斯警方“长期以来一直注意到种族差异和警察在拦截时未能记录种族数据的问题”,他们被要求这样做。
但报告称,在弗洛伊德于2020年去世后,记录在案的数据突然开始枯竭,因为调查人员表示,在接下来的两年里,许多情况下,警察没有报告关于拦截和搜查的种族数据。
司法部表示,报告中指出,缺乏问责制是明尼阿波利斯警方普遍存在的问题,这直接导致了报告中强调的其他问题。该报告称,明尼阿波利斯警方的“问责制度存在根本性缺陷”,称其为“一个不透明的迷宫”。
弗洛伊德家族的律师本·克伦普(Ben Crump)和其他律师指出,报告对不法行为的指控范围很广,包括不合理使用武力和歧视。
律师们在一份声明中说:“每一项都令人深感不安,这些违宪的模式和做法对社区和个人生活的累积影响是毁灭性的。”
调查人员表示,他们审查了数千份文件、随身摄像机视频和事件报告;分析使用武力,停止和要求服务的数据;陪同警官进行了50多次巡逻;采访了居民、警察、城市雇员和当地领导人等。
司法部的调查结果与居民多年来对明尼阿波利斯警方的多次指控相呼应,在许多方面也与去年的一项州调查相似,后者得出结论称,警察局充斥着不必要的攻击性行为,缺乏监管。
今年3月,明尼阿波利斯市议会批准了与该市人权部门达成的一项临时协议,以了结该调查。这一举动被广泛视为联邦政府行动的先兆。该市领导人表示,他们将寻求与联邦当局合作,以简化改革工作。
联邦当局赞扬明尼阿波利斯官员在司法部调查进行期间努力改善警察部门。联邦和地方官员将协商的同意令可能包括数百项具体行动,城市和警察领导人将被要求在未来几年在联邦法院指定的监督员的监督下采取行动。
明尼阿波利斯的调查结果标志着司法部对一些地方施加联邦政府压力的最新努力,在这些地方,警察对黑人使用武力引发了骚乱和公众的强烈抗议。
当加兰发起明尼阿波利斯调查时,标志着他试图重振“模式或实践”调查的使用,这种调查在奥巴马政府时期已成为司法部的主要内容。在此类调查中,联邦当局对当地警察部门的武力使用政策、培训、纪律措施、数据收集和公共透明度努力进行全面审查。
在特朗普政府执政期间,司法部放弃了这些调查,因为后者认为此类努力是联邦政府的越权行为。在加兰的领导下,司法部已经对明尼阿波利斯、路易斯维尔和凤凰城的警察部门展开了调查,以及其他调查。
今年3月,该部门公布了对路易斯维尔警察局的调查结果,该调查是由2020年布雷欧娜·泰勒(Breonna Taylor)遭警察枪杀引发的。该报告对该市官员的不当行为进行了类似的严厉评估。
司法部还起诉了一些行为不当的警官,包括在明尼阿波利斯对肖文和其他三名与弗洛伊德之死有关的警官定罪。
报告指出,明尼阿波利斯警察局“与所服务的社区关系紧张”,同时也指出,警察局仍然面临着动荡——包括近年来数百名警察的离职。
报告称,截至上个月,明尼阿波利斯有585名宣誓就职的警察,低于2018年的892名。
加兰的一些言论是针对明尼阿波利斯警官的,他说:“为了取得成功,你们的警察部门必须为你们提供明确的政策和持续的培训,解释和加强宪法的界限和责任。它必须给你安全有效地完成工作所需的支持……这项协议是向你提供有效合法地完成工作所需的支持和资源的重要一步。”
布莱恩·奥哈拉(Brian O'Hara)去年被任命为明尼阿波利斯市的新任警察局长,他与加兰、弗雷和其他官员一起出现在周五的报道中。他之前曾在纽瓦克工作,帮助处理2016年发布的一项联邦同意令,此前司法部在那里进行了长时间的调查,发现了违反宪法的行为。
奥哈拉说,明尼阿波利斯的目标是建立一个赢得当地居民更大信任的部门。
他说:“我们承认我们社区中许多人所经历的痛苦、愤怒、沮丧、恐惧和脆弱感。”
奥哈拉说,他是代表警察局发言,“重申我们共同前进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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